现paro

警官利×精神病人伦

完全没有法律知识（迫真）所以里面有相关的都是凭感觉乱写的，请不要太在意（? 

可以接受请往下

“那些家伙都说我疯了。”

利威尔拉开椅子坐下时，一直凝视着窗户的少年突然喃喃地这么说。

病服松松垮垮地搭在他身上。勉强挤进这苍白房间的阳光，细细碎碎地泄在他的眉眼间，那对几乎让每个初见的人都倒吸一口气的碧绿猫眼被镀上一层浅金，宛若珍重的艺术品。随后，那双摄人心魂的眼眸静悄悄地转动 ，直至与对面的灰色眼眸处于同一水平线。

眼睛中必然是蕴含着某种感情的，就如同湖底下沉溺着的古迹。但利威尔还是第一次，对此如此捉摸不透。那是被灰烬所掩埋的古代建筑，隐隐约约露出表层的美丽浮雕，引诱着人去挖掘埋藏在更深处的秘密。

“您又怎么想呢？利威尔先生。”

少年撇过脑袋。那不起一丝涟漪的绿色潭水中，静静地映着黑发男人的身影。

“看你接下来的表现。”

利威尔抱起双臂冷淡地回答，掩埋掉心底涌起的些许躁动。

“是吗，”少年轻轻地绽开微笑，“那么，请开始吧。”

那个笑容与他身份极不相称。因为那既不能称之为呆滞愚笨，也不能称之为毛骨悚然，相反，那孩子的笑容仿若使冰天雪地融化的轻柔阳光，将这由纯粹的白构成的鸟笼染上了温柔的橘黄色，就连利威尔——这从业数十年、见识过各式各样人的老油条，心底都不禁为之泛起波纹。

他想不起上次这样的感情是因谁而起，不过他感到无比怀念。——但是现在这个场合不行。利威尔不动声色地在桌上摊开资料，让那纸张摩擦的声音平稳他的思绪。

不过，若是看见那照片中的景象，无论怎样的涟漪都会消失殆尽吧。

——那是人类的，凄惨的死状。

恶正于世间游行，必须要将其裁定。火舌吞噬皮肤，绳索剥夺空气，钝刀反复折磨颈骨。不过，到了如今，由子弹终止思考和心跳。这正是，为了将我等与狂人区分。

那些照片正是裁罪的定格——、吗。

倒在血泊中的尸体，后颈处，大块的肉被削去，颈椎被砍断，猩红的肌肉断层与裂开的白骨怒张着。有的甚至只剩一层皮，勉强连接着只留下恐惧扭曲表情的脑袋与令人惊异的完整的身体。数张照片排列下来，那切口由杂乱无章逐渐变得整齐，到最后精准得宛如流水线制造。

对恶的裁决——不，这是傲慢的、执拗的、无可理喻的犯罪。

“这就是，你眼中的「巨人」呢。”

嘲弄一般的、沉思一般的声音响起。利威尔的视线从那死亡的定格，挪向身前的少年。但是，那依旧清澈的眼里，浮现的只有好奇：“难道不是吗？”

“只有你的眼中如此。”

利威尔凝视着他的眼睛，沉沉地这么说。这碧绿色的、形状如同幼猫的眼眸，总是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到单纯，天真等美好的词汇。

“……我不明白您的意思。”

那双迷惑人心的眼睛短暂地消失了。男孩低下头，长久地凝视着照片，然后开口道：“那是，将人类吞噬殆尽的，我等人类的天敌。”

那声音中的憎恶仿佛无穷无尽。

“停，不必了，”利威尔粗鲁地打断了他的话语，“不用再向我描述那个巨人的国度。我的上任虽然是个没用的白痴，但好歹也把你说的话都记了下来。”

那国家建立了三道巨墙，建立了三个兵团。此外，他的故事还包括巨人的生理构造，官僚的明争暗斗乃至平民之间鸡毛蒜皮的纠缠，详细得不可思议。利威尔不是没有见过幻想出了另一个世界的病人，但构思严谨到如此程度的还是十分罕见。作为奇幻小说出版一定会大受欢迎吧。

“……我以为，是您的话，能够明白的。”

别随便把希望压在陌生人身上。想要这么说的，但是——，利威尔凝视着对面怅然若失般的艾伦，皱起眉头。

“——我，”

他斟酌着语言，单词在舌尖上滚动。

“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？”

刚问出口利威尔就后悔了。这真是决不能出现在这个场合的搭讪一般的白痴问题，简直是他职业生涯的耻辱。他想着要说些什么来补救，然而，

然而，令利威尔惊讶的是，方才还一直游刃有余的少年，如今表情明显地动摇了。男孩犹豫着，像是想要吐露出什么：“我——”

“——利威尔警司，”

但是，就在这时，一个不属于他们二者的男声小心翼翼地从玻璃门传来。

“什么事？”利威尔压住被打断的不快与怒气，不耐烦地回应。

“那个，会议……”那大概只是被叫来传话的可怜男人兢兢战战地回复。

“提前了？嘁。”他不耐烦地啧嘴，这吓得那男人一哆嗦。利威尔不情愿地从座椅上起身，朝门口走去。

“说起来，“利威尔突然停下脚步，回过头，看向从刚才开始就沉默不语的艾伦，“你这家伙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？是你的看守跟你说的吗 。”

“……不。”稍微变得生涩的眼神，抬起来望着他。

“不是从谁那里知道的，”虽然不太想承认，但那眼神看起来的确十分诚恳，“只是，在看见您的瞬间，就想起来了。”

“……哈。”何等荒谬。但利威尔的心底，却莫名其妙地对这个回答感到安心。这让他更恼火了。

“这跟你判断犯罪者的能力有关吗。”

“……？”

这回他的碧绿眼睛如同无辜小鹿。

利威尔毫不留念地转身，没有再去看那令人烦躁的家伙一眼。

“呀吼！利威尔！”

刚走出门，他一直以来充满朝气、倒不如说是精神过头了惹人烦的同事韩吉就兴冲冲地扑了过来。

“……哈？”

“哇好恐怖啊你那表情！”韩吉轻松无视了利威尔周边散发的低气压，如同牛皮糖般黏上他越来越快的脚步，“干嘛，我打声招呼而已啊！”

“有屁快放。”

“切～我就是想问问小艾伦的情况嘛，怎么样？”

“情况不佳，总之是不可能只放少管所的。他的亲属那边怎么样？”

“没放弃上诉，还是想在年龄和精神方面争取余地的样子。万一成了的话，就又是一桩三年满刑回归社会的典型精神病犯罪案喽～”

利威尔皱起眉，仍旧大步向前踏去：“啧，绝对不行。那家伙必须永远关起来。”

韩吉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利威尔，大抵是从这人还不算特别生气的表情判断出还处在尚可一聊的状况，于是兴致勃勃地开口道：“说起来啊，利威尔，你不觉得可惜吗？”

不等利威尔回答，她就兴奋地继续唠唠叨叨：“杀的无一例外全都是犯罪者，这可是特殊才能啊！这种事情我也只在小说和电视剧里看到过啊！”

“所以？”

“……收纳他进局里，怎么样？”

“你说话前能不能动动脑子？”

“唉对吧我也觉得没可能！不过最起码让我看看他的大脑构造还是可以的吧……”

“闭嘴。”

 “呀，你们来了。”

走进会议室后，抬起头来的上属微笑着朝他们打招呼。利威尔点了点头，算是回应。

“所以，”韩吉歪着脑袋，“特地把我从外地叫回来是为了什么，boss？”

“哈，这不是废话吗！”叫嚣着的是一个向来如此聒噪的同事，“当然是关于艾伦·耶格尔的事啊！”

上属只是温和地微笑，像是转移气氛一般说道：“那孩子，现在在社交媒体上相当有人气呢。”

 下一秒，办公室的投影中显示出了推特等社交媒体以及新闻的截图。那上面黑体加粗地标识着：艾伦·耶格尔，天才少年，罪恶的裁定者！

“看看他砍的都是些什么人：恋童癖强奸犯，连环食人魔，贩毒者，人口贩子……明明立了这么大功，凭什么抓他？给他发表彰还差不多！”

“杀得好！那群恶人就该下地狱！”

“警察根本就不管事！我们交的税都到哪去了？”

“这个世界正需要艾伦这种人！他是正义的化身！”

快速扫了一眼，利威尔只是挑了挑眉。他早就对这种情况见惯不怪了，就连上次是因为谁也不记得了。

“当然，我们绝不会因外界的评价而动摇。只是，我想大家都明白吧，精神病犯罪，还是未成年——”

上属的脸色凝重了起来，房间内的空气也随之凝固而沉重。在并不遥远的过去，他们曾因此放走过一位高智商罪犯，结果可想而知——那家伙 犯下了更大更不可饶恕的罪恶。绝不能让这种事再发生了。

“所以，这是我的想法——对外宣称其入狱，但实际上将他关押于局内，并征求他的意见，请他协助我们调查案件。“

“boss说得对——等等？哈？！我们什么时候破落到需要依靠一个杀人犯了？”

“我做这些，并不是因为需要他的协助。那孩子的能力我们也都看到了。放他到外界，相当于在人群中投下一枚不定时炸弹。”

“顺便一提，是只炸犯罪者的那种哦~”

“别叽叽歪歪的，韩吉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打着什么主意！”

“哎呀，我可没有特意隐瞒，我就是想切开他的脑袋看看而已啦♪”

无视了吵起架来的警司下属，上司表现地非常上司地沉着冷静继续发言，“只是，需要找个适合的人来监视他。”

上司的视线在安静下来的下属间缓缓移动，直到与某个人相对，然后 ，露出信赖的微笑。

“那么，艾伦就交给你了。”

“hello！My little cute 艾伦！”

韩吉快快乐乐地一蹦三尺高，先利威尔一步蹿到铁栏杆前，脸几乎要陷进去，表情狰狞地对铁笼里的男孩打招呼。

“啊、您好。”被她吓了一跳的男孩有些拘谨地回复。

韩吉极其夸张地张开双臂，几乎要高歌出美声：“——来吧！加入我等吧！”

“……抱歉？”艾伦只是歪了歪脑袋，露出稍微带上了点迷茫的眼神。

利威尔径直无视了摆出奇怪姿势的韩吉，走上去，冷淡地说，“意思是要你协助我们办案。”

也不管艾伦是否有反应，他像是无所谓般、紧接着快速说：“坏处是被我们监管，好处是不用蹲监狱。”

韩吉急急忙忙地补充：“当然，我们不会允许你去接触犯人，嘛，就是你眼中的那些巨人。”

短暂的沉默之后，艾伦慢慢抬起眼帘，“我想，”在这言语之间，他与利威尔对上视线，两双异色的眼睛里情绪都难以捉摸，“我大概没有选择权？”

“识趣就好，臭小鬼。”

利威尔抱着双臂，眼神冰冷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。

“从今天起，你的搭档就是我了。”